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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晋

第六章 金杯同汝饮,白刃不相饶!

942届武备学校毕业典礼和944届武备学校开学典礼在皇帝石重贵主持之下盛大开幕,在热情洋溢的开学典礼致辞之中,石重贵满怀激情地回顾了武备学校创建的艰辛历程,展望了光辉灿烂的将来,例举了王审琦,柴荣,杨业,潘美等优秀学员才不过二十左右,现在职位最低也是个副指挥的让人眼花暸乱的美好职业前景,信誓旦旦地说只要好好干今天的他们就是明天的你们云云,看着面对巨大的人才方阵有点不能自已的皇帝,背手列于两旁的王审琦,潘美,王彦升,罗彦环等十余名教官不断地交换眼色,神色之间,颇为怪异,并不时有会心的微笑。接下来石重贵隆而重之地为942届学员颁发委任状,由于大部分学员都在北郊大营练兵,不能出席,就由各队小队长代领。

潘美手下近卫澶州军由向有田,向丰收,向铁牛,向新,向小路,向河等百余名在澶州血战中死人堆里滚出来的军官率领下,长枪大刀齐备,环绕四周,冷冷地看着兴奋的新学员。

讲话完毕,“万岁”之声惊天动地,所有新学员都被皇帝充满诱惑力的演讲所完全吸引,双目闪闪发光,仿佛看到高官厚禄已经在招手,美女金钱已经在眼前。石重贵喝了一口寿州黄芽,享受着新学员们的马屁,拍拍王审琦的肩膀,道:“那啥,朕看到武备学校外围城郭的建设进度有点慢啊,尔等一定要抓紧,国家财政困难,大家都知道,一时半会,不能增加工匠钱财,就要靠卿等努力啦!”

王审琦面无表情,敬个军礼:“请皇上放心,一个月后,武德学校扩建工程必定完成!”潘美跟在王审琦身后,忍不住笑出声来,石重贵瞪了他一眼,斥道:“就你调皮!不好好干老子扒了你的皮!“

石重贵一行人刚刚驰马奔出修了一半了武备学校城郭,就听到学校里突然人声鼎沸,金铁交鸣,似乎爆发了一场近万人规模的战争,军校的地狱一月开始了!

与武备学校壮怀激烈的开学典礼相比,财政学校就显得温文尔雅多了,先由暂判三司使的董遇主持开学典礼并讲话,然后大晋皇帝兼财政学校校长石重贵给同学们作简短发言,先说明了同学们学习的财政工作对于国家的重要性,这个工作有什么前途呢?有什么用处呢?给同学们举个例子,十几天前从兖州押了十万贯回来的大理寺卿张仁愿,在城门处就受到大晋皇帝石重贵的热烈欢迎,并当场兑现承诺,取出其中五千贯交给张仁愿作为办公费用,五千贯什么概念?开封市市长七年的薪水!于是开封青楼之中“倜傥张郎”名声雀起,于是原本在五代十国管法律绝对是清水衙门的大理寺天天酒肉,夜夜笙歌,真是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可是同学们,这不正常啊,没办法,实在没有人才,只好请国家大法官去讨债,皇帝要非常严肃地告诉同学们,这样有失国体的事情再也不能发生了,同学们好好学习,将来这个工作,当仁不让是应该你们----大晋财政学校的学生们去做的!

皇帝简短的发言赢得了财政学校学生们最热烈的掌声,学生们心跳加快,面红耳赤,体温升高,手掌都拍得发麻了,“万岁”之山呼都快要把屋顶掀翻了,大会礼堂内的气氛如火如茶,几近白热化。

典礼之后石重贵亲切接见了由董遇推荐的常务副校长王祚及百余名充为教授的老吏,说明了国家对于财政校的重视,各位一定要拿出真本事,教真东西,对得起一百贯的薪水,时时刻刻牢记开封米贵,白居不易哦!朕会定时由学生集体组织评议,评出优秀教授,给与双薪奖励,对于不阴不阳耍滑头尸餐素位混饭吃的薪水小偷,朕是一定要取缔职位,赶出学校的!

随着括率使们陆陆续续地押着钱粮返回开封,极度紧张的财政和粮食储备终于有所缓和,但市售的粮食依然较贵,虽然官府也作一定的赈济,但刚刚发出去的平价米很快就被抢光,面对无底洞一样的市场三司使再也不敢把手里的粮食投出来了,粮价越升越高,斗米千文对于开封普通老百姓来说还是可望不可及,大量的普通市民仍然苦苦挣扎在生死线上。开封为天子脚下犹困苦如此,其它州镇就更不用说了,天下苍生,仍然还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作为一个不太自觉的皇帝,石重贵觉得自已身为天子,是不是要为黎民百姓做事了。柴荣从授田使脱出身来,被选进翰林院,以端明殿学士权知开封尹,是四品高官了,财政学校能力较强的赵普,张美,郑仁诲,王朴,王溥,魏仁浦六**授推官,辅助柴荣处理政务。

由于举办足球联赛的关系,徐永发受皇帝委托,在开封最高级的流花馆宴请流花馆的东主钱无尽,得意银号的东主贺得意,常熟粮行的老板米云升,乘风车马行老板柳玉京,开封五大行齐聚一席,石重贵则带柴荣出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石重贵暗中观察着五个人,徐永发和贺得意是自底层出身,凭个人努力和打拼一点一点地积累资本,打拼了几十年才挤身上层,深知赚钱艰难,所以没有什么恶习,风评甚好,待人接物一团和气,却又不落下风,一派绵里针的风范。钱无尽和米云升都是继承自父业,没有经过艰辛的劳作,又兼年少多金,在秦楼楚馆中是有名的阔佬,风流之名传遍开封,但个人修养也是臭名远扬,吃喝嫖赌全部沾身;柳玉京刚刚从病倒的老父手里接过家业,刚刚三十出头,为人看起来倒是谦虚谨慎。

由于这些商人在这个时代地位着实卑微,所以都花钱捐了官,在户部花册上是有职事的,只不过不上朝不办公而已,名义上来说,与石重贵算是君臣关系,是以石重贵称一声“爱卿“也是使得的。

“各位爱卿都很清楚,这两年来大晋水旱蝗灾频发,各州镇粮食大量减产,有的州下面麦子全被蝗虫吃光,成了绝收的白地,虽然朕派括率使下去强行收了些钱粮,但也是杯水车薪,难填开封数十万黎民之口,于今米价又如此之贵,百姓是饿馁遍地,卖儿卖女绝非少数,朝廷虽然也投放了平价米试图平抑米价,但粮食缺口实在太大,些许平价米根本就是扬汤止沸。。。。。。。“说到此得,石重贵有意地看了一眼米云升,意思是这抢购粮食的小动作,常熟粮行作为利益相关方,绝对脱不了关系。

米云升只是微微一晒,也不说话,钱无尽事不关已,高高挂起,徐永发和贺得意倒是听得很认真,柳玉京眼观鼻,鼻观心,不知道在想什么。

吴峦已经开始着手接收恒州防务,出乎他的意料,偌大的上州,虽然兵有两万,但存粮不足十万石,库钱不过数万贯,和恒州的地位相比,实在是过于离谱了。吴峦心有疑虑,便着张许,王清暗暗查访,得知朝廷虽然因恒州灾重特许不缴钱粮,杜威仍然奏称军粮不足,用判官王绪的谋略,以备军粮的名义向民间搜刮了百万石粮食,对外只称三十万石;之后又令判官李诏以向民间借贷的名义,又搜括了百万石粮食,在初春时出售,得钱二百万贯,也就是说,居然买出了一千四百多文一石的高价,每斗粮食的收购成本就高达一百四十文,如果加上火耗,运输损失,这成本几乎要达到二百文一斗。根据吴峦的奏报,判官王绪,李诏原都是常熟粮行的管事,是常熟粮行贿赂杜威为这二人谋的官职,因为精通粮米行情和搜括,很得杜威信任,而从杜威处收购粮食的,主要就是常熟粮行。

石重贵让柴荣查过,由于旧唐完蛋以来,天灾人祸战乱不断,粮价一升再升,让不少粮商大发其财,常熟粮行的历史比大晋可老得多了,其先祖就为大梁的瘟朱办过粮草,凭着过硬的官方关系和精明能干,生意越作越大,最后搬到了水陆交通极其方便的开封府,成为城中第一大行已经有好几十年了,这几十年中皇帝走马灯般地换了四五个,但开封第一行却从来没换过,徐永发靠傍上石重贵办足球比赛大发其财,资产吹气般膨胀了三倍,已经成为开封第二大行,但比起世代经商,在各朝各代,黑白两道,从瘟朱到老汉奸,朝野内外都有大量盘根错节关系,在传统粮食产区青州拥有十余万顷土地的常熟粮行,那还是差了个十万八千里,根本不可同日而语。无比强大的资本和过硬的官方后台使米家有了傲视王候的底气,民谣有言“米家跺跺脚,开封抖三抖”。

见到米家东主没有一点极积的反应,自我感觉良好的石重贵有点生气了,但他认为自已是个讲道理的人,戏码已经开始,就要演完,人嘛,要有点敬业精神滴!

“眼见开封百姓如此困苦,朕却苦于国库空虚,钱粮馈乏,不得救济,心肝如煎,日夜辗转不以入睡,总得想个法子,稍解黎民困苦啊!”石重贵越说越是动情,已经开始举起大袖抹眼泪了。

眼角余光之中,分明看米云升讥诮的轻笑。

“朕思来想去,绞尽脑汁,却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几位爱卿身为开封五大行东主,平日里也是乐善好施,修桥铺路,德高望重,为同行之侪,可有什么好法子与寡人分忧么?!“

来了,来了,这皇帝图穷见匕,大脚把球开了过来,就看几大行东主怎么接了。

因为事先已经沟通过了,徐永发很上道地离位跪下道:“陛下千万要保重龙体,切勿忧烦过度,这天灾也是常有的,幸而陛下英明神武,逐退契丹,宏图伟业,不下前朝太宗皇帝,虽然缺衣少食,但黎民心向朝廷,尚称安定,只要假以时日,慢慢调理,国势强盛,指日可待!永发起于商贩,身份虽然卑微,然忧国忧民之心不敢稍懈,我永发典当行愿意为陛下分忧,认捐善款三十万贯,明日中午之前,解至户部交割!“

虽然和徐永发从足球联赛中赚到的钱相比,三十万贯简直是九牛一毛,不过态度好,深体朕意,说话好听,算他过关啦!不是说态度决定一切嘛!

一个巨大的风向标就矗在众人面前,如何解读应对就全看个人修为了,做得好,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儿孙满福;做不好,隔天生意失败家道中落子孙流落街头的也比比皆是。各位大当家,说个话吧!

“皇上忧国忧民,我得意银号不敢袖手旁观,愿认捐善款三十万!“贺得意没想多久,就想通了,反正也还承受得起,就随个喜吧,这个皇帝是丘八出身,手里雄兵十万,惹不起啊!

米云升从肥硕的颈后抽出一把描金的扇子,在手上一搓,“啪“地一声打开,露出里面的工笔仕女图,似乎嫌天气很热,不停地扇动,像是喃喃自语道:”咱们常熟粮行靠天吃饭,这天时不好,粮食收不进来,实在没有进项,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一句话,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皇上您自个看着办吧!

钱无尽看一看米云升,低声道:“咱们流花馆看起来风光,可这年景实在太差,能来吃饭的又赊帐太多,已经是入不敷出了,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柳玉京面对石重贵灼灼的目光,倒是坦然自若,道:“这年景太差,生意着实不好做,不过玉京个人以为,行善积德,咱们乘风车马行是义不容辞,不过玉京刚刚接过家业,有些帐还没有理清,斗胆请皇上宽限两天,必有善举!“意思很明白,咱们乘风车马行一定会捐,至于捐多少,刚刚持家,动用大笔款子还是要回家和老爷子商量一下,但无论如何,话放在这儿了,决不会白吃皇上的酒就是!

石重贵哈哈一笑,道:“朕相信柳爱卿一定不会让开封百姓失望。各位爱卿都是我大晋的财神,今天齐聚一堂,也算幸事。我大晋今日财政凋弊如斯,固然有天灾人祸的原因,可也未尝没有一些不法商人扰乱行市,囤积居奇,官商勾偷漏赋税之故啊!噢,众卿不要误会,朕说的不是尔等,稍后朕要规则行商,大力振兴我大晋工商业,还要仰仗各位卿家的大力支持喔!来,来,干了这一杯,对于遵纪守法的商户,朕向来是着意扶持,小心呵护;对于那些投机倒把,趁着天灾人祸发国难财的商户,朕就对不住啦!嘿嘿,嘿嘿。。。。。干了!“

石重贵一口干了金杯中美酒,酒气上涌,似乎有点醉意,高声吟道:“金杯同汝饮,白刃不相饶!好句,好句啊!”

徐永发,贺得意对望一眼,面色微变。

米云升的扇子在半空中僵住了,脸色有点难看,钱无尽似乎觉得这个皇帝诗句中隐有杀气,吓得酒都从杯子中洒了出来。

柳玉京一直谦虚假笑的脸上掠过一丝惊愕,开始偷眉偷眼地地打量这个草头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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